shirleyxu's Journal

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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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经常看到微笑, 微笑有很多种, 发自内心的微笑都有真诚的美, 很动人. 我的硕士导师李天霖教授就拥有他那特有的极其感染人的微笑. 当年这微笑让我们这些外地来京读书的孩子感到由衷的温暖. 这微笑驱除我们心中的畏惧, 这微笑伴我们走向远方. 这些年, 当我们有空回京看望导师, 迎接我们的还是他那充满慈爱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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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 在大学毕业两年后, 我从东北的沈阳考回北医做李天霖教授的医学统计研究生, 那个年月考上研究生的人都自我感觉良好的不得了. 况且师从德高望重的老教授. 我连走路时脚都一飘一飘的不着地, 头脑也时不时地骄傲的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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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第一次到李教授家里拜访, 李教授用他那特有的微笑来招待我们. 师生之间的距离顿时被拉近了. 之后的几年中, 李教授的家经常有研究生和年轻助教们出出进进, 春秋冬夏，只要我们一按门铃，随着那一声熟悉的高声回应，老教授总是兴致勃勃地亲自来开门。谈笑风生, 没一点架子. 李教授的家不大, 沙发, 茶几, 书桌和小柜占据了大部分空间. 灯光下, 老教授坐在转椅上, 他从老花镜的上方仔细打量每一个学生, 认真地倾听, 微笑地跟我们讨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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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读医学统计, 高等数学, 线性代数和数理统计是必修课, 我们这伙经过5年医学洗脑, 又工作了两年才回来念硕士的人, 读起来相当的吃力. 每当压力累积到一定程度时, 我们苦着脸走进李教授的家门，在他的一番安慰和鼓励后, 我们的考前焦虑在爽朗的笑声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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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教授不但教了我们统计思想, 还教了我们诚恳友善, 独立思考, 永远保持年轻的心态和积极的生活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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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北医后, 我走了很多地方, 见过很多人, 但是再也没有见过像李教授那样感染人的微笑.

我在中大教书时常跟同学们聊天, 当聊到师生感情时, 我感慨道, 我读书时有幸跟我的硕士导师建立起了很深厚的师生感情, 在香港的社会环境中, 这种感情是不可能的. 同学们好奇地问我,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我说很难描述, 可能是一种比孩子和父亲的感情更高尚一些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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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年我离开北医之后，回北京的机会并不多，但一有机会, 我就去看望老师。有一次我带8岁的儿子看望李教授和师母沈先生，年迈的李教授耐心地跟8岁的敦敦一起讨论起‘生活质量’ 的问题。一老一小, 一问一答, 李教授那感染人的微笑再一次地感动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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