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在香港?
3 年前离开香港后, 我每年都会带敦敦回香港瞧瞧. 买买东西, 看看我的老朋友, 见见敦敦的小朋友. ‘吃’ 无疑也是个重要内容.
初春的香港, 有些潮湿闷热, 地铁电视里还在交替转播大陆西藏暴乱和香港流感暴发的消息, 好在久经磨砺的港人学会了以平常心对待, 不再大惊小怪, 因为他们晓得暴乱和暴发都会过去. 若没有爆炸性新闻的调味, 港人忙碌的生活会更加烦闷.
霓虹灯下, 湾仔街边店铺的老板们悉心地照看着自己的生意, 没太大的野心, 只想踏踏实实地挣点钱. 一阵子春风吹来, 我真担心街边哪个吊着的招牌会掉下来砸到我们头上, 成群结队的菲佣照例构成周末中环的一道靓丽的风景. 没见到很多喜形于色地港人. 出租司机告诉我, 虽然失业率一路走低, 97以来他这一介草民就没开心过, 我心里咯噔一下, 十一年沧桑过后, 搅拌在眼前这老年 ‘的哥’ 的心里是香港他日无限的光明和辉煌, 如今万般的失落和无奈. 人类一向喜欢从无到有的感觉, 并不享受从有到无的过程.
晚上9点, 我们娘俩走进一家鱼蛋米粉店, 看到价钱经过修改的餐牌上, 原来十几元一晚的鱼蛋米粉变成二十元一碗. 老板生意做得真精细, 涨价后连餐牌都懒得换, 在老价钱上贴上一条新价钱完事. 我和敦敦在唏嘘老板的节俭思想的同时倒也肯定他的环保理念. 我想吃碗鱼腐米线, 讲了半天米粉店老板娘愣是没明白我的话, 看来本人的粤语已有明显的退步, 敦敦在几个回合之后就找着粤语的感觉了, 挺身给老娘解围, 十分钟后, 两碗米粉端上来了, 饥饿中的母子俩顾不得吃相, 让旁桌的两位老者投来同情的目光, 大概觉得我们这两个 ‘国语人’ 肯定有几天没吃了.
中午办完事大概刚过11点, 我们走进华润大厦二楼的意大利餐店, 为了奖励敦敦一上午等我办事的耐心, 我给他要了一份他中意的意粉, 好心的服务小姐看我只要一份, 以为我囊中羞涩, 安慰我, 套餐还包括几块面包, 算账时付港币125 元. 知道我们来自上海, 小姐喜滋滋地告诉我们她曾到上海耍过一次, 对新天地印象尤其深刻.
下午1 点多钟, 按计划在 ‘又一城’ 跟老同事见面, 在 ‘又一栈’ , 我叫了两人套餐, 改良的京菜味道很令我失望, 港币345元买单.
第二天中午, 我们约了一帮旧同事在沙田中餐馆一聚, 一份7 人套餐再加上一份2人套餐共计1350 元港币, 菜式粗燥油腻, 可食性不高, 细心的老同事问我为何只顾讲话而不动筷子. 我也闹不清楚是上海菜让我口味变高了呢, 还是港菜的质量真的大幅下降了. 几年前我吃的港菜应该不至于如此地让我没有胃口.
总而言之, 言而总之, 对我来说, 食在香港是过去的事了, 菜做得不好, 价钱又贵. 俗话说, 水涨船高, 也许是源源不断的大陆游客让港人忘记了 ‘质量第一’ 的古训, 因为不论服务做得好与不好总会有人来帮衬的, 可见香港的文化正在逐渐地改变, 一些可贵的港人素质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