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期望
游历在香港和新加坡多年,我几乎忘记了什么是真正的春天。也正因为有这十个年头的铺垫,我才能在今天仔细品味这久违的春的感觉。今天一大早,我抵不住蓝天白云的诱惑,向老公宣布,本人要享受一下做上班族时的梦境———我要出门踏春去。
上海的春天来的快,老天爷神经质地忽冷忽热了一个多月后,气温急速回升,地气也跟着上扬。大街溜哒着的老少爷们,姑娘媳妇们的脸上也增添了几分桃花的粉红。春雨沁透了他们忙碌的心绪,春风撩拨着他们麻木的情怀,春花呼唤着他们寂寞的灵魂。活在春天里的人们是真正‘活着’的,因为春真得很温暖,春真得很消魂。原来我一直搞不清楚,香港和新加坡人的性格中到底缺了点什么。今天我有了答案,他们缺乏对春天的理解和沐浴春风里才有的激情。
我跟着感觉不知不觉走到了上海美术馆,刚巧碰上了一位早年旅德的中国画家的油画展,受欧洲画派的影响,他的抽象作品很特别,把麻浸在漆里做成的作品叫‘大油彩’;把瓷砖浸在漆里做成的作品起名叫‘信息源’ 。重彩三原色的各种自由组合构成了画展的主题,红色像征着生命,我的感受是:其实生活应该很简单,我们当代所谓的‘物质文明’给人类自己的生活套上了十分复杂化的‘绞索’。
这让我不觉联想起昨天晚上, 敦敦伏案疾书的英文演讲辞 ‘我期望(I Wish)’,按照敦敦的指示,老公赶在我入睡前读给我听,没想到他期望:人类停止将已经很复杂的现代生活更加复杂化的行为,他凭着少年的敏感和直觉,认为现代生活中,给人们带来生活便利的无数发明创造,最终会将人类引向不归路。他的期望是‘我们人类能像蚂蚁一样自然地生活在蓝天下’。他大声疾呼:我们不但应该减少任何可能污染环境的发明。还应该停止现有的对环境有破坏作用的发明的应用 (de-inventing)。敦敦充满激情的演讲辞让我睡意全消,我和老公品味着孩子春天的期望,如果天下的孩子都有这样的期望,人类就有希望了。